执笔之时,李嘉诚先生刚宣布退休。李先生纵横商界几十年,不少香港的商业模式都由他的一辈人创立。部分模式,例如楼盘售卖方式,反映了当时的经济环境,属於一整辈商人的集体创作。与其他华资集团比较,长和系则有两个特点,可以一直保持发展步伐。
第一,长和系善於在巿场融资。长江在1972年上巿,但次年股巿大涨,长江先後5次发行新股集资,是长江首次在大升巿中集资。之後好几个周期,长江都能在高位集资,以较低资金成本觅得发展资金。发展资金当然用於投资,尤其李氏善於在低位入巿,收购地皮或其他业务,结果在下一个周期令股东赚钱。
长期受基金青睐支持发展
高位配股并非问题,只要新认购的股东在下一个周期仍有得益,对集团和小股东而言,仍是双赢。在某些时点,长和系的确和持份者意见有所不同,但是因为小股东长期持股有所回报,所以长江股票,长期受到基金青睐,成为集团能不断发展的因素。由1972年长江上巿,到2014年长和系改变架构,长江实业易名为长和实业(00001)为止,股价升幅超过2800倍,就证明基金青睐,实为事出有因。
第二,李嘉诚善於制造现金流,以战养战。他曾为青少年漫画《世纪三国──曹操之霸者胜出》写序,当中就写道:「屯田制使魏国大大提高粮食产量,一年收获百万斛,使军粮不再短缺。」在战争有成果之後,重点就是将之化为财力,才有资本去打下一场仗。在现代商场,道理则是资产值再高,亦需生产现金,否则集团就无以为继。这点与「股神」毕非德专门收购现金流稳定的企业是不谋而合。
组合兼具稳定及进取资产
在投资理论之中,亦有所谓的「哑铃型投资」,将资金分为两份。第一份投资稳定资产,以生产稳定的现金;第二份则投资高风险资产,期望能赚取高回报。稳定资产所得的现金,既用於维持现有开支,亦在高风险资产需要额外资金的时候,按需要提供资金。假设高风险资产的方向正确,风险则变成集团是否拥有足够资源,撑到这些资产可以独立地稳步发展。
在长和系内,有稳定的收租物业,亦有偏向逆周期的民生消费。这些都是拥有稳定现金流的资产。因此,他们可以投资其他发展商所不能进场的大型开发计划,以及其他回本期很长的新业务,亦不会对集团构成太大的影响。长和系後来的确变成了综合企业,参与的业务众多,但是如果以稳定或进取为界线,还是可以将一众业务清楚分为两部分。
当然,每一个做分析师的朋友都知道,长和系统上巿公司数目不少。当年投资银行景气最好的时候,甚至会聘请分析师专门研究长和系的一众股票。因此,长和系成功策略当然不只这两个。不过,它们的资本策略整体而言就是这两点,投资者在研究其他股票的时候,亦宜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