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十二月头,很惊讶的收到一封由森美兰州政府秘书处寄来的皇家信,打开一看竟然问我是否愿意接受森州最高统治者的恩赐?
再看信中抬头写着副教授这职称,很大的可能性是与我正在服务的母校国立大学有关,端姑慕里兹殿下正是国大的名誉校长。
隔天一早就约了当时的代校长拿督马祖基工程师博士教授(Prof. Dato’ Dr. Ir. Marzuki)在校长办公室见面。我拿出那封信就笑着说;“应该是您安排送的退休礼物吧!”
拿督马祖基教授是我在国大任职的贵人之一。在2010年担任工程学院院长的他是我在国大工作确认面试团里的主要面试官。当时顺利过关,从临时性质转为终生性质,再由普通讲师升为资深讲师。
他笑着问我:“几时退休?”我回应:“2022年4月。”再追问日期,原来他恰恰比我大一天而已。在国大服务了三十几年的他和服务了十三年的我,大家可说是有缘和睦共事多年。
人生就是如此,不管服务多久,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最终还是会有离开组织的一天。我俩坚持工作肯定要认真,一旦离职后一切付出都不必当真。
因为疫情的关系,森州皇宫告知国大最高管理层2021年殿下73岁华诞庆典的册封人数有所减少,所以给予校方的配额不像往年来的多。
按礼仪分三个层次来册封有功人士,国大今年没有推荐行政人员受封低层次的奖章(Pingat),最高层次并带有拿督头衔的勋章(Darjah Kebersaran)由署理副校长(Pro-Naib Canselor)一人获得。
我和另外两名同事则获封中等层次的星章(Bintang)。她们俩获颁效忠森州的DNS星章,我很感恩获颁DPT(Darjah Pekerti Terpilih )。
这“杰出服务星章”是授予在森州服务表现杰出和行为值得称赞,专业和管理层官员必须为联邦政府服务至少五年。就如代校长所说,我应当受之无愧吧!
还好我也曾在2003年获得自己州属的赏识,槟州州元首颁赐PJM(Pingat Jasa Masyarakat)“社会贡献奖章”,心里总算有点平衡。
马来社会对于皇室的仪式与封赐是相当注重的。早在1990年我念大四时,有一份高级公关的功课就是要我以礼仪角度来对比国大毕业仪式和军队的训练结业仪式。
当时1986年出版的《马来西亚礼仪和正确的称呼形式》(Malaysian Protocol and Correct Forms of Address)几乎已被我背得滚瓜烂熟。
在华人的社群里,尤其是现在的公关新鲜人看似对繁文缛节没有兴趣,应该也不太了解官方礼仪的重要性吧。还有一些人却会把星章受封者称之为不成立的准拿督,听说在海外也带来了一些笑话。
皇室的庆典一点都马虎不得。我们四人在殿下华诞前的一个星期,都得亲身到瓜拉庇劳县神安池皇宫进行彩排。过后大家都互相提醒好好照顾健康,1月14日庆典时再携伴盛装出席。
就在册封庆典前夕,疫情再次肆虐而实施MCO2.0,一切官方庆祝仪式被迫取消,我们都只能傻笑说勋衔飞走了。
森州政府有各别来电通知全部受封人士,大家依然获得赐封。接着就拖了超过大半年时间,大家几乎也把这一回事给忘了。
直到十月份联邦政府开放应许跨州,我也在近期联络上森州政府秘书处并亲身到芙蓉领取星章与证书,过后与其他受封同僚分享。他们一看到照片就追问为什么没有接获通知的,是否有偏差。
我笑着说哪会受到特别青睐呢。封赐是有利于受封者,政府工作人员大多都只带着打一份工的心态而已,上头没有指示也就没有行动。我们不亲自处理,他们的上头也忘了,可能明年庆典就会进入仓库。再多一年可能就真的飞走了。